你到底想要我怎樣?當師生面對霸凌

當學生遇上霸凌-特生與一般生之間

今年(2021)發生了一起驚人的霸凌事件,在高雄市鳳山區一名17歲高職女特教生在1月22日遭集體霸凌,動手的人連呼她9巴掌,還拿多多綠飲料淋頭潑身4次,畫面曝光後引起社會關注,警方逮捕涉案4男5女共9人法辦,市長陳其邁震怒啟動調查,赫然發現該校明知少女霸凌卻未及時通報,有5大疏失,記該校校長一大過與扣減學校年度補助款。(2021,自由時報)

從過往的霸凌新聞至今,特殊障礙學生被霸凌的情況未曾斷過,雖然我們強調融合教育能幫助特殊生有更多接觸普通班學生的機會,然而在接觸時間增加下,若在校園內或班級中對於特殊生沒有足夠的認識與理解,普通班學生就會覺得特殊生怪異、不合群、好欺負、社交能力差、學業表現不佳影響班上成績、影響到別人或班上秩序等,而產生了霸凌行為。 在一篇研究文獻中就針對語言及溝通障礙的學生進行有關校園霸凌的研究,研究結果顯示有語言障礙的學生遭受霸凌的比例是普通班學生的三倍(Savage,2005)。Humphrey(2008)的研究也指出,自閉症學生容易成為被同儕霸凌的對象,遭受霸凌的比率是普通班學生的20倍,也有調查計劃指出患有自閉症的患者遭受霸凌的人數高達百分之九十 (Working together to create bulling-resistant schools,2011)。

面對霸凌,老師做對了嗎?

然而,面對特殊生遭受霸凌的現象頻頻,反觀特殊生對於普通班學生又存在著什麼微妙的互動?曾有一位學生跟我分享在班上有一位亞斯伯格症的同學意圖想要攻擊她,也包含對班上其他女生,讓她感受到這是種精神上的霸凌,而當她跟班級導師反映時,得到的答案卻是令人失望,導師在處理霸凌及管教方式上未能有效改善,只是柔性勸導而未及時制止,讓她長期之下飽受精神壓力與恐懼,深怕又被攻擊。

  當霸凌發生的第一時間,導師是否站出立場去協助學生間的衝突就變得益形重要。我曾聽過一個好的例子,我所認識的一位國三學生,她分享在她國小五六年級階段遇到了一位很棒的班導,她是一位有輔導背景的老師,對於特殊障礙的學生有一定的專業認識,當他們班上出現了一位自閉症的孩子,她教導班上的普通生該如何跟這位特殊生相處,解釋他會出現一些異常的行為背後的原因,例如當自閉生學生的規則作息被打亂時,他會開始情緒的抒發,而想亂咬人,有位學生甚至讓他咬自己,若不知情的人看到了以為是被霸凌,但實際上是因為理解,理解他們的同學需要一些幫助,班上的關係就在理解中而變得和諧而融洽。因此,或許上述所提及的亞斯伯格症學生是來自於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與社交能力上的缺乏,為了自我保護才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紓解情緒卻用錯了方式,當我們多了一份理解與彼此關心,事情或許也能有新的發展產生。

  近年來不只霸凌問題引起關注,青少年的自殺率也不斷提高,而自殺的原因其中佔大比率來自於精神的疾病。另一位我在協會所開辦的課後輔導班中,一位課輔班學生跟我分享她們的班上有一位憂鬱症的同學,班導請她擔任憂鬱症同學的小天使,成為她的朋友,一開始的相處都還不錯,但時間久了,這位同學變得只要心情不好就要立即有人陪伴,她會要求我的學生到學務處來陪她,如果沒有陪或對她有情緒,就容易造成她心裡的不快與難受,班導因為擔心這位學生會做出傻事或有自殺的意圖,就會希望我的學生多包容她,而當她說明不想再繼續照顧她時,老師也會有些半強硬地告訴她:「你不能離開,如果你沒出現,那她去自殺怎麼辦?」,不想看同學出事的他也只好答應,但是這樣的現象卻越來越頻繁,上課途中一連好幾次的廣播,常常一去一節課的時間就沒有了,讓她無法專心上課,班導所給予的期望也帶給她壓力,讓她覺得很為難,更難諒解這位憂鬱症的同學,反而造成了關係的緊張。

班級經營的管理-老師該改變些什麼?

老師常會鼓勵學生之間要友愛、彼此互助,這原是好意以增進同學之間的關係,但若因為倚重一方的弱勢,如上述故事弱化了這位有憂鬱傾向學生的能力來試圖引起其他同學的同情,甚而讓另一方被迫接受或是容讓,沒有經過合理的討論、真實了解不同學生的需要做出權衡,少了該有的彼此尊重,造成了一般生與有特殊需要的學生當中的歧異加大,更間接影響了其他學生在受教與生存上的權利。

  面對特殊生和一般生之間該如何做好正確的同學相處之道,老師在每年的研習課程中,皆應在輔導知能與特殊生輔導的知能上更多著墨,並且能在校內或在社群媒體上加入教師增能成長社群,透過老師間彼此教學的討論來協助在班級經營與學生事件處理上用對方式幫助學生,在我所服務的基金會中,就在學校開辦了教師成長團體,確實也帶來了好的效益,我們在現場其實也不乏看見有些老師不願接受其他老師的建議,固守自己認為的「專業」—「我的學生我會教」的觀念產生了一種我是教育者就該有我的教學方式,更容易限制在教學上的實質成長,不願接受其他老師來教導自己怎麼帶學生。

  時代在變,學生對於老師教課的反應也漸有不同,老師更該成為學習者,吸收不同的教學經驗,不論是經驗豐厚的老師或是剛踏入教職的菜鳥老師,把自己所遇到的教學問題提出來與其他老師彼此切磋討論,不僅在心理層面上壓力能適時抒發,也讓其他老師成為自己在教學與輔導學生上的助力,當老師積極也願意正確看待學生霸凌等校園安全議題時,相信這類的學生校園問題會有嶄新的扉頁來臨。

文稿編輯:林巧翎

202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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